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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做好了葉吉就是要跳樓的準備了，他悄悄和柏今意說話：

&ldo;柏老師，我覺得樹花中學的人，好像特別喜歡跳樓，葉吉的死意，讓我想起了當初的徐小霜老師，那時候徐小霜老師站在三樓，就想翻過護欄就要往下跳，萬一葉吉也一樣……我們是不是要防範於未然？&rdo;

&ldo;怎麼防範？&rdo;

&ldo;比如你給我燒一塊布，我把這塊布變成實體，然後系在護欄的外邊，這樣，外頭就有了一塊布，但是學生們又看不見這塊布，所以既不會造成恐慌，又能阻止葉吉或者其他人直接跳樓‐‐&rdo;簡無緒是經過思考的。

柏今意被簡無緒說得心頭一動。

然後他站起身，往外頭看了眼教學樓單層的長和寬，又沉默地坐回位置上。

簡無緒還在問：&ldo;柏老師，你覺得我的主意怎麼樣？我覺得好像是可以施行的，不過……啊！&rdo;他突然警覺，&ldo;如果葉吉想要從廁所那邊跳樓怎麼辦？我肯定不好意思跟進廁所的，所以葉吉會不會在廁所裡出事？不行，我要去看看教學樓的整體，看到底還有哪些紕漏！&rdo;

死神趕緊飄出了辦公室。

大約幾分鐘後，死神又火急火燎地飄回辦公室，跟柏今意說：&ldo;柏老師，教學樓天台的門鎖被破壞了！葉吉剛剛去了廁所，我沒有跟著，是不是就趁那個時候，葉吉上去頂樓破壞了門鎖？她的死意未免也太堅決了吧！如果她去頂樓，再大的布也沒有辦法圍住啊！&rdo;

&ldo;天台的鎖被撬了？&rdo;

柏今意低語一聲，他感覺周寄風朝他看了一眼，自己和死神的對話聽起來像是一直在自言自語，周老師感覺有點奇怪了吧。

柏今意閉上嘴，看著卷子。

周寄風也收回目光。

上課鈴敲響了。

午休結束，葉吉也從辦公室回到教室。

接下去的整個下午，死神都對葉吉採取緊迫盯人策略，生怕自己一個錯眼，小姑娘就決絕地走上了天台。

這樣千防萬防，當放學鈴聲敲響的時候，依然有人走上了天台。

當周寄風的聲音透過大喇叭響在學校的時候，柏今意和死神呆住了。

他們正帶著葉吉去食堂吃飯，如今正站在教學樓的底下，他們轉頭，看看好好呆在身旁的葉吉，又抬頭，看著熟悉的位置，熟悉的大喇叭，又看著熟悉地趕來圍攏在教學樓前，裡三層外三層站好的老師和學生，以及熟悉的捧著心臟要找速效救心丸的蘇覺仁，當然還有熟悉的，上回站在樓頂上拿著大喇叭，現在卻手提飯盒，站在劉柔柔身旁的葉定嘉……

一切都是這麼似曾相似的熟悉。

&ldo;柏老師。&rdo;簡無緒呆呆說，&ldo;原來天台的鎖，不是葉吉破壞的，是周老師破壞的嗎？我覺得，你們數學組的辦公室，真的很危險……&rdo;

柏今意也發現了。

現在，他們數學組裡，不想跳樓的，已經是少數派了。

&ldo;還有，柏老師，周老師為什麼要上去呢……&rdo;

柏今意不知道。

不過，到底為什麼上去，周寄風開始說了。

第四十四章

周寄風站在天台的欄杆之外, 一隻手向後，自外向內搭著欄杆邊沿，另一隻手舉著喇叭, 問底下的學生們：

&ldo;你們開抖音了沒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