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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擔憂完全佔據了盛薰書的腦海。
他從兜裡掏出錢包，裡頭有所有重要的東西，他對盛媽媽說：“你在電話裡交代的那麼清楚我怎麼可能沒帶？我們快走吧！”
盛媽媽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招來一輛車，說了聲去火車站，就和盛薰書一同坐進車內。
綠色計程車絕塵而去。
盛爸爸來到了北大。
兩家就住隔壁，他在做出這個計劃的時候輕而易舉從許爸爸那裡要到了許嘉年的專業名和班級名。
當然，課表他暫時還沒機會拿到。
不過這無傷大雅，他在學校裡問過兩個學生之後，就得到了準確的答覆。
盛爸爸找到了正在上課許嘉年。
透過窗戶，他輕易地將許嘉年辨認。
從小生活在他隔壁的孩子就算徹底長大了，行動間也帶著一些小時候的影子。他慵懶地靠坐在前排中間的位置，書本平攤在桌面上，在所有人翻書筆記的時候，他從來不動手也不動筆。
他好像還記得這個人曾經對自己兒子說過，這些事情應該在上課之前做完並在下課之後補充。
盛爸爸衝進了教室。
衝進教室的時候，他的目光始終盯緊許嘉年。
他很快看見，騷亂引來許嘉年的注視，本來漫不經心的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在課桌後挺起上半身，看上去想要站起來。
“盛叔叔，你怎麼來了？是錯錯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一句話彷彿掠過盛爸爸的耳畔。
但他沒有去聽。
他的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自己要乾的事情上。
他衝到了許嘉年面前。
他抄起桌上的書，兜頭向許嘉年砸去：“許嘉年，你這個變態，你喜歡亂搞就去亂搞，幹什麼勾引我兒子！——”
他的精神在這一刻集中到了極致。
他有很多辦法解決兒子和許嘉年的事情。
但他要在最快的時間裡，用最徹底的方法扯斷他們的任何意思聯絡！
就像現在——
教室譁然。
書本砸到了許嘉年身上，沒有砸去許嘉年茫然的表情。
許嘉年站在教室之中。
他看見熟悉長輩兇狠的目光，聽見同學及老師的聲音。
周圍人四下散去，他所站的位置突然變成孤島。
而聲浪一縮一漲，潮水湧來，將他吞沒。
第40章 覺悟
2013年，美國。
實驗室中只剩下最後一個人了。
許嘉年收拾東西，關燈，拿手機，鎖門。
室外燈焰流轉。
兜裡的手機忽然震動。
他按開手機，乍然亮起的螢幕點亮他的側臉。四年一晃而過，時間並未在他臉上雕琢下太多痕跡，依稀只有眉眼，更為深邃。
電話是家裡開啟的。
許嘉年：“媽——”他笑起來，“知道了，週末沒事，回家吃飯。我想吃蓮藕排骨湯，韭菜水餃，還有佛跳牆。”
許媽媽：“今天心情這麼好，還點上菜了？”
許嘉年：“實驗順利啊。”
他們閒聊兩句，許嘉年掛了電話。
手機螢幕切換兩下，停在通訊記錄上。
正數第二的電話記錄是來自中國的。
我心情好嗎？
許嘉年持保留意見。
他指尖一劃，刪除這條記錄，但開啟電話備註，把“混蛋”改成“小混蛋”。
2013年，中國。
自從這句話問出之後，客廳陷入了可怕沉寂。
空氣一時間摻滿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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