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司衍，你這是篤定了，我不會對你開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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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鴉震驚地看向了左前方，也就是子彈襲來的方向，卻接收到了一記深沉且具有威懾的眼神。

他的小腿中了一槍，即便早就對疼痛習以為常，可被洞穿了的痛楚還是漫延了整個神經。

司衍丟掉了手裡的槍，看向寒鴉，安靜的房間裡響起他氣息略顯不穩的冷靜嗓音：

“剛才你不遵從指令開了一槍，該怎麼領罰你應該清楚。現在，出去，我不會再重複第二遍。”

風炎的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完全看不懂現在的局勢，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此刻，他大腦裡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扶著寒鴉離開，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可能就不只是小腿上中一槍就能了事的了。

然而，這幾道間隔很短的槍擊聲觸發了酒店的安保系統。

走廊裡警鳴大作，天花板上的警報器不斷閃著刺眼的紅光。

司衍將目光移到了風炎的臉上，“風炎，你去處理警報。”

風炎這邊剛扶起地上的寒鴉，卻被寒鴉冷冷推開了。

同一時間，他接收到了司衍的指令，雖然因為畏懼而有些遲疑，但反應過來以後立即應了下來。

“是，少爺。”

殷寧沒有理會他們主僕之間的對話與吩咐，像是觀賞著一出鬧劇的旁觀者。

她持著槍，面無表情地邁開了腳步，視若無睹地越過了司衍，又徑直地越過了寒鴉與風炎，眼看著就要踏出門檻。

她現在需要找一個地方冷靜冷靜。

內心深處某種控制不住的殺戮情緒快要將她淹沒，血管都在擴張膨脹，殺戮的因子在躁動叫囂，再繼續待下去……

她已經不敢想象了……

“寧寧。”

自身後響起的低喚扼制住了殷寧的腳步。

她的背影一滯，握著槍支的手指加重了力度，指尖隱隱泛白。

風炎帶著寒鴉趁著這時離開了，臨出門前，寒鴉依舊極其不放心地朝著殷寧投去了極具複雜的眼神，防備，警告，威脅……

總之，如果司衍出了半點差池，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這是殷寧從寒鴉遞來的眼神中解讀出的意思。

她不禁失笑，空洞的笑容肆意而張揚，眼神卻是冰冷的。

風炎和寒鴉離開後，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她和司衍兩個人。

她緩緩轉過了身，“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你不會以為，在知道了這些事情以後，我……”

說到這裡，殷寧停頓了一下，用滿含諷刺的笑聲糾正了措辭：

“我們之間還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還是說，真的要我捅穿你的心臟，你才能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

從前只覺得萬箭穿心的痛楚實在是誇張的修辭，現在卻覺得也不過如此，親自嘗過了才知道，原來還有比這更痛的……

只見司衍緩緩地低俯下身，撿起了地毯上那枚在燈光下泛著灼灼光澤的紅寶石戒指，攥在了掌心。

他的嗓音很低啞，微弱中透著某種祈求：

“已經很晚了，你留下，我離開。”

殷寧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先是短暫的怔然，眉眼間的嘲諷與冷意在後一秒更加深重了。

拇指反覆抵開手槍上的保險裝置，空氣中遞來她涼涼的笑意：

“司衍，你是真的篤定了，我不會對你開槍嗎？”

司衍並沒有看向殷寧所在的方位，而是低眸注視著掌心的戒指，眸光幾許波動。

雖然他的氣息因為胸口處撕裂的傷口有些不穩，但嗓音依舊是平穩靜淡的：

“我有千百種方式和手段留下你，只要我想，你就走不出這棟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