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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龍答。
“那還比我小一歲，十六歲就進了季家，這些年，過得一定很辛苦吧！”
“老太爺待我恩重如山，不敢談辛苦，若不是季家收留，哪有我鄭龍的今天，為季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些話……聽起來，真是陌生……”於楓呢喃一句。
氣氛，微微一緊。
沉默了片刻後，於楓說道：“今天你說的話，是認真的嗎？真的就這樣算了？”
“楓哥……”鄭龍眼神無奈下來。
“如果真的就這樣算了，那還真不算一個男人，鄭龍，你讓我很失望！”於楓發自內心得罵道！
“一個男人，連女友的墳墓都保護不好，連一個公道都不敢討回來，你對得起她嗎？聽說，她為了讓你先出去，用自己的肉體抗住一塊巨石，最後死去，難道，她救用性命換來的男人，是個懦夫？”
懦夫？
那瞬間，鄭龍靈魂都在顫慄。
懦夫！
懦夫……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
“楓哥……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普通人連討回公道的權利，也沒有是嗎？”於楓眼睛冷若冰霜，盯著他的臉，質問道。
“我……”鄭龍猶豫了！
不等他回答，於楓率先說道：“在京城那位找到我，告知我真實身份之前，我也是個普通人，我甚至，還是個別人瞧不起的農村孩子！”
“小時候，老於家窮，飯也吃不飽，爸媽為了供我上學，賣了田地，所以學校裡的人常說，我這個養子是個喪門星，那些班霸沒事就往我椅子上扔屎殼郎，砸我鉛筆盒，搶我書包，撕我的書本！
他們肆無忌憚的欺負我，估計也沒把我當作普通人，他們眼裡，我就是個家裡貧窮，無權無勢的小屁孩，別人瞧不起我，看不起我，可……
如果自己都放棄了自己，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我們老於家雖然窮，但也知理，人立於天地間，不挺直腰本，天會塌下來，男子漢大丈夫，如果連屬於自己的公道都討不回來，算什麼男人，所以，你知道我後來怎麼做的嗎？”
這一句句肺腑之言，皆是撐著於楓獨自走到今天的理！
而鄭龍，則是充滿震驚地看著於楓！
他沒想到，這位季家的孫太子，童年竟然是這樣！
他想知道。
“楓哥……”
“後來，那些班霸在捉弄我的時候，我從書包裡拿出一板磚，給他們一人來了一下，人欺我一頭，我還人一磚，這叫血氣，瞧不起我窮的人，我就下課放學去撿瓶子賣，攢了兩學期有三百塊，就拿出一半請全班人喝綠豆沙冰，唯獨沒有那群人的份兒，我窮，但我能賺！”
“人窮一時，窮不了一輩子，人弱一時，弱不了一生，可要是人的心，自暴自棄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鄭龍，你明白什麼意思嗎？”於楓拍了拍他的肩膀。
“楓哥……我只是一個僕從，趙如雪……是軒轅家三少爺的女友……我……像我這樣的人……”
“你不是僕從！”他話沒說完，於楓斬釘截鐵道。
“不是……”
“我說過，我於楓眼中，人無貴賤之分，鄭龍，你是一個男人！”
“可軒轅家……”
“我不知道軒轅家究竟有多厲害，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人活一生，為的就是一口氣，這口氣不出，死了也咽不下去，你只要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算了？”
“鄭龍，真的要這麼——算了嗎？”
算了嗎？
一道聲音，在鄭龍腦海中響起！
真的算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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