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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登門拜訪。”
陸淺衫該別陸嬸子,定定地看著傅忱:“你到底還揹著我幹了多少事?”
哭了多少回?
陸淺衫心臟鈍鈍作痛,剛憋回去的眼淚立馬又收不住。
“你來過,你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山路這麼長,你吃苦了嗎?”陸淺衫對兩年前的交通情況再熟悉不過,說著說著尾音已經泣不成聲。
傅忱失笑:“這麼多問題,你先讓我回答哪一個?”
“每一個。”陸淺衫咬定問題不放鬆,“坦白從寬。”
傅忱:“你這對我要求是不是有點高?你數數你自己坦誠的時候有這麼直白嗎?你做了壞榜樣,我打算跟你學。”
“不要這樣。”陸淺衫雙手摟住傅忱勁瘦的腰身,對方因為嫌熱,西裝外套解開了釦子,她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直接抱到傅忱,甚至能感知到衣衫下每一塊肌肉的走向。
有腹肌,八塊,也不知道怎麼來的。
“你不可以學我。”陸淺衫在他襯衫上蹭了蹭眼淚,吸著發紅的鼻尖,祈求似的命令。
人民老師不放過任何一個做思想工作的機會:“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呢,就是我上級,上面風一吹,下面草就跟著動。”
“我改,我改,行了吧!”陸淺衫急得直抹眼淚,“你告訴我,好不好?”
傅忱端著架子,等陸淺衫知道教訓,磨夠了才緩緩開口,“其實說起來兩句話就完了,我不想提,是因為我一想起這件事,就恨我自己是個傻瓜。”
“我應該多找一找,看了你那麼多小說套路,我居然不知道去醫院看看,你當時正在動手術。”傅忱十分扼腕,感覺小說都白讀了。這橋段陸淺衫都寫在書裡了,他居然一點覺悟都沒有。
陸淺衫:“別說這些,說前面的。”
傅忱:“行,那你聽完就忘了。”
兩年前。
206路公交還沒換新,老舊的大巴車車貼滿整容醫院的廣告,每向前滾動幾米,便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鳴,整個後車廂劇烈抖動,每一次都有車身和底盤分離的錯覺。
這場景就像一步三咳撕心裂肺的老年人還在勉力爬山,看的人恨不得給他叫一輛救護車。
大巴里摩肩擦踵,密不透風,塑膠皮椅散發皮質脫落,散發出廉價的混合汗水的臭味。橫槓上握著幾十隻手,膚色各異,腳底堆著打包小包的貨物,寸步難移。
在一車淳樸的老百姓中,炎炎暑氣依然身著銀灰色三件套的傅忱,引得其他人紛紛打量。
大巴開往大山之中,當地人從沒見過這樣矜貴英俊的大少爺,一車子的煩躁悶熱臭汗,只有他鶴立雞群似的,氣勢軒昂,一看就是飽讀詩書,再一看那張深邃凌厲的側臉,暑氣都能消去三分。
白襯衫的領子被汗水浸透,依然潔白如雪,不見一絲汙漬,但身上的西裝就不一樣了,傅忱已經記不清拐彎時有多少雙手抓過、抱過它。
傅忱有潔癖,平時遇見這種情況,早就洗了八百回澡,並且把這套西裝扔到三里之外。
傅忱表情狼狽,被擠得有些絕望,他盯著窗外不斷閃過的墨色松濤,眼神裡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和堅定,以及不明顯的心疼和著急。
想到這條路陸淺衫曾來回無數次,所有的難捱煎熬都消失無蹤,只剩下化不開的心疼。
下一刻,傅忱就被打臉了。
山路太長,他站著,旁邊座椅的乘客挨不住餓,用自帶的暖水瓶泡了一盒泡麵。油膩的泡麵味混合汗水酸臭味襲來,比老壇酸菜還刺激,傅忱今天之前從未不知道自己會暈車。
他不該太心急,看見大巴出發,心裡一慌就上了車,忘了可以自己租車。
喉結滾動了幾次,傅忱不動聲色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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