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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束腦後的長髮似乎是洗過了,還散發著一陣皂角的香味,一身白衣白衫襯的人更顯丰神俊逸。門口房樑上的燭光落下光暈,恰巧落在此人身上,彷彿在對方周身都上了一層炫目的光。
此時已經亥時七刻,夜色已深,石府裡裡外外掛上白綾,上下一片沉重與淒哀,隱隱約約的,似有哭聲從廳堂傳到這個院落裡。
殷九霄嘴唇煞白地揉著額頭:「進來吧。」
七寶化瘀丸確實在之前讓他幾度覺得不怎麼疼了,可偶爾幾個晚上就像昨夜一樣,比最初感受到生蛇蠱毒的疼痛毫不遜色,甚至更甚。
這段時日不論是在外風餐露宿還是落腳客棧,他每次只要在毒發時抱住嵇遠寒,似乎就會好受一些。所以才會在之前說讓嵇遠寒晚上過來。
這大概並非是心裡好受,只是想要抓住人體的一絲溫度罷了。
這樣他就可以告訴自己,他並沒有被眾叛親離,至少還有人陪著他。
兩人靠坐在床榻上,殷九霄環著嵇遠寒的腰,埋首在他人的頸邊,想到自己身上有了七寶化瘀丸的藥香味,不知為何,更是肆無忌憚地抱緊了嵇遠寒。
嵇遠寒明顯還是很彆扭略有僵硬。殷九霄早就習慣了對方這樣的反應,反正慢慢也就慢慢習慣。
「嵇遠寒。」一字一頓,從殷九霄唇齒間溢位,他隱忍著想要發洩的大喊大叫,匯聚成字句,「遠寒,遠寒,從未問過你,爹孃為何會給你取這個名字?」
雖知殷九霄只是咀嚼自己的名字來提問,嵇遠寒的心口卻比聽到被親暱地叫著「阿寒」時還要跳得快。
一剎那,他甚至懷疑是否是銀蟲絕厄丹餘毒未清。
他僵硬地被殷九霄環抱,一隻手輕輕地扯了扯殷九霄肩頭滑落的被褥:「寒在我們那裡有窮困之意,遠寒,遠離窮困,便有了這個名字,或許也正是因此我才能遇到主人和阮谷主吧。」
殷九霄聲音微弱:「罰。」
「我想說一件兒時的事。」嵇遠寒這次沒有任何為難,畢竟從出口那一刻他就準備好了。
他聽到殷九霄「嗯」了一聲,繼而道:「爹孃還在世的時候,爹總說我們祖上曾是塞外極為風光的一族,我就問爹風光到什麼程度,我爹指著家徒四壁飯桌上的野菜說,雕欄玉砌和全是肉。」
殷九霄稍微動了動。
嵇遠寒淺棕的眼眸裡映照出前方桌上的燭火,猶豫了一下,思及兩人現在的身份,抬手輕撫起了身邊人的後背,接著道:「我當時沒聽懂何謂雕欄玉砌,一聽到全是肉,口水便流了下來,爹立即塞了一把野菜到我嘴裡,讓我以後努力,說不定能光復我族榮光。我就嗯嗯點頭,然後娘親在旁邊笑著用拳頭打了爹的頭,說他這是做春秋大夢。」
自從拋棄了原有姓名,他有多久沒有想起過這些往事了?
或許是今日石府上下哀傷的氛圍所致,才會使他想起這些過往。
殷九霄:「傷心的話就哭吧。」
嵇遠寒:「不會哭的。」
爹孃被馬賊殺害已經十五載,當年確實痛徹心扉,一段時間更是過得如行屍走肉一般,而淚水也早就在親手將馬賊斬落刀下後流盡了。
如今再憶起曾經,嵇遠寒又想起了和殷九霄的初見。
那一刻,白茫茫一片的雪海中,他撐著一口氣殺了馬賊,加上已經餓了兩天兩夜,身形幾乎搖搖欲墜,彷彿只要再向前走一步,就能走到朝他微笑的爹孃面前。
恍惚之際,他模糊不清地聽到一道脆生生的喊叫,然後就看到一個好似從畫裡走出來的仙童身急急跑向自己。
那一日,仙童披雪白大氅,內裡還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裘,圍著圍脖,穿得嚴嚴實實,似乎是被嵇遠寒駭人的模樣所嚇到,對方戴著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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